“山海今——王飚与学生们中国画展”研讨会纪要

正文 :

王飚 日日有新浪 120×69cm 2016年

新时代语境下中国画的地域性表现

“山海今——王飚与学生们中国画展”研讨会纪要

研讨时间：2025年4月29日下午 

研讨地点：浙江省衢州美术馆学术报告厅 

策展人：谢海 

学术主持：茹峰 王敏杰 

学术整理：吕明翠

编者按：

由浙江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指导，浙江省美术家协会、浙江省山水画研究会、中共衢州市委宣传部、衢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衢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舟山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联袂主办，衢州市美术家协会、舟山市美术家协会、衢州市文化馆（衢州美术馆）、衢州书画院共同承办的“山海今——王飚与学生们中国画作品展”于4月29日至5月18日在衢州美术馆举办。中国画学会理事、浙江师范大学艺术学院兼职教授谢海出任本次展览策展人，浙江画院党支部书记、浙江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茹峰，浙江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秘书长王敏杰共同担纲本次展览学术主持。

展览期间，国内专家、学者就“山音”和“海风”两个主题元素，就王飚和他的学生陈海平、陈平、徐锋、林赟、陈晟共同进行创作的100件作品展开讨论，现将发言既要整理刊发，以飨读者。

茹峰（浙江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本次展览学术主持）：王飚老师是浙江有影响力的山水画家，德高望重，也是浙江画院的首批特聘画师。王飚从1980年响应浙江省美协“补足浙江画坛海洋题材缺失”的倡议，开创“海风画派”、推动中国水墨画突破传统山水范式，填补了中国美术史中海洋水墨的空白，把舟山、把海洋文化用画笔淋漓致尽的表现出来，将毕生心血倾注于海洋题材的探索与革新，非常不容易。为什么他被誉为舟山的“大海之子”，说他“偷来了海的灵魂”？为什么周韶华先生说：“王飚的画作有浓厚的生活气息与个人独创性，是传统山水画的现代革新。我想，是出于王飚对家乡、对生活、对艺术的那种留意、热爱、信仰和责任。事实上，他以海洋为题的绘画作品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在全国产生不菲的影响，就令人耳目一新了，但到今天为止，他还在求新、求变。一个80多岁的老先生画出来的作品，不管是他的思维、思考还是实践，远远超越了年龄，令人感动。我觉得王飚老师的画是完全从生活中来，然后又通过他对这种图像的结构重组进行呈现，他的那种墨法、色彩的平衡能力和思考值得我们这一代的画家、理论家深入研究。

谢海（中国画学会理事、本次展览策展人）：王飚最近一段时间的作品是中国画画坛地域创作可喜的收获。在这次展览的作品中，以衢州的山、舟山的海为题材从两个维度展开进行创作，让人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一个从未见过、从未幻想过、从未有过认知的一个世界，重新建构起我们对衢州、舟山的想象，这是一个王飚臆设的衢州和舟山。几年前，我在浙江美术馆为王飚策划过以大海为主要题材的作品展，这一次他和他的学生学生们同台竞技，共同描绘“魔法般”的现实主义，所表达的一切都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亲眼看到过的。他们把平凡画成了非凡，说明这条路不是越走越窄，而是曲径通幽，越走越通达，对当下中国画创作特别是题材的选择看似“油尽灯枯”的现实进行了一次有效的激活。

左庄伟（南京师范大学教授、“卓有成就的美术史论家”终身荣誉获得者）：山水画的写意难，大写意更难，在海画中亦少见。在当今画海的山水中多取写大海的形貌变化为多，画海之魂灵精神的难觅。我见到了王飚画的从海边观海的大写意山水画，引起我对当今画界敬畏的大写意的本质。王飚在创作时十分强调对所选择的题材怀有真情实感，强调游心于宇宙万物，把握天地万物生生不息的生命规律和气息，作画时不受时间、空间制约，也不受视觉、透视等物理现象影响，犹如天马行空，达到“有我”“无我”“天人合一”的至高艺术境界。因此，我认为他的作品有大格局、大气象、大境界和压抑不住的激情抒发，我想，这才是近年来无法界定、模棱两可的大写意应有的境界和概念。作为舟山画坛的领头人，王飚有众多的学生，这一群人艺术创作的取向是有共性的，同时，他们又用自己的眼睛、心灵去体验生活，用他们各自的思想、感情和审美追求，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出不同的精彩，这一点很了不起。在这一点上，我在教学过程中经常和学生交流这样的三句话，一是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第二用自己的头脑思考自己看到的世界，还有一个，用自己看到的和经过自己头脑思考过之后还要考量能不能用绘画的语言表达的世界。很明显，王飚和他的学生们已经形成一个学派或者说流派的雏形，我是做美术史研究的，我晓得选什么人可以进入历史，尽管这是另外一个话题，而且他们还有很多的工作需要展开，像今天这样的展览恰恰就很重要，就是聚沙成塔的一部分。

任道斌（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这次这个画展我有两个印象，一是画如其人，一是画面满载着乡愁和乡情。王飚的画跟他的人一样，非常洒脱，非常乐观、非常接地气，哪怕是最平常的滩涂、几个摸螃蟹的人，或者近处的小海鲜、远处的波涛汹涌，再望过去的水天一色，都有暖意、有温度，非常有层次感。山是静的，海是动的，这个动静有点像道家所说的阴阳之说，阴阳一出现，这个世界就活了。事实上，大海这个题材不好画，表达什么呢？怎么表达呢？很难，在展厅中让我想起以前我听过青岛的合唱团唱《大海啊故乡》，也听过厦门少儿合唱团唱的这首歌，我还听过日本朋友用中文唱的，都非常深情，有不同的表现力，这和今天的展览很像，所以我觉得他们画里边沁透着一种热爱家乡的这种情感在里边，那么，这个画就成立，就值得我们学习和研究。在我们想象中，大海好像很单调，看过去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在他们画里边看到的却完全不是这样，这个大海的生活包括这个海岛生活非常丰富多彩。

章利国（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这个画展的构思非常精巧，一个维度是王飚如何以大海为主要题材守正创新，一个维度是为什么王飚能够在普通的地级城市依然桃李满天下。前者是探讨王飚如何创造个性化的美，后者是追问地域文化的给予和基层美术工作者的突围。很显然，两个命题都很有研究的价值，都很有引领的意义。当年，金一德先生请教赵无极，赵无极说我的画一定要跟人家不一样，另外，我现在的每一张画都是要跟我以前的画不一样。我注意到这次展览中，王飚的作品有1973年创作的，有2025年创作的，同样是画海，但是不一样，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大家都说描绘海的作品难画，大家都想通过大尺幅表达辽阔、广袤，展览中我发现不是说你画得越大就越好，有的小幅作品同样能表现大视野、大胸襟和大境界，我认为就是因为他们在舟山长期生活有关系，人和自然之间的融通、共生的钥匙被他们找到了，所以，他们就能有很好的表现。展览中，年轻的朋友们的心态也至关重要，在AI时代，他们接受的教育、表达带有系统性的视觉文化符号，我们以前的人，跟古人、跟几十年前的人也不一样，所以，他们是最有希望的。

张伟平（中国美术学院教授、浙江省山水画研究会副会长）：我在读研究生的时候，我的导师童中焘先生经常提起王飚老师，确实，在上个世纪末，王老师就是非常有名的了。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系统地通过展览了解王飚老师的作品，可以说这个展览是很震撼的。在展厅里，我想到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看到大海这么磅礴，海天一体，很奔放，很激动，但是，怎么画呢？我是一个画家，我想不好，这不是谦虚，我没有办法把所看到的和所想到的转化成一个可辨识之境，所以我觉得王飚老师的作品有意思，在他的作品里可以感应到大海的呼吸，大海的灵性，关键是他转换的恰到好处，我真的是佩服。我喜欢浸泡在古代经典里面，很少去美术馆去看现代的展览，但是我今天看了展览，还是有感触，最大感触就我常说的心随笔动和王飚老师笔下目之所及和心之所念的碰撞，其实，仔细想想都是一样的，不管是董源还是黄公望，当技术、造型都不是问题的时候，最后比拼的就是人品、格局和个性了。像黄公望富春山看多了，就溶解到他的血液里面去了，他一出手就带着那种生动之气就出来了，就自然而然了。

秦国良（南京书画院原院长）：我是个职业画家，还是一个人物画家，对山水画不能说不专业，但是看到王飚画的大海就外行了。我第一次与王飚相识，那时候因为到舟山写生，王飚和左庄伟教授、谢海教授三个人谈得热火朝天，我就断定我是插不上嘴了，但是，我还断定王飚这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内在的东西一定很多。这次较为全面地看他的画，我有几个观感，一是他的接受能力强，不仅是国外的和国内的，传统的和现代的，他都把这些潜在的关系找到，甚至把不和谐的关系融合在一起；二是，他的作品不断在变化，以前的和现在的不一样，他的作品中季节、早晚、阴晴圆缺也不一样，有一张画的是晚上的大海，那是“活”的，因为可以听到海声、海啸，也能感受到冷冷的海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想法就有不同的画法，所以，他的作品是水墨的，也是水彩的，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蔡力武（宜兴市文联副秘书长、策展人）：从展厅出来，我非常感动。一个画家有一些代表作、有一些风格已经很难了，没想到王飚老师的作品有这么多的风格。还有一点特别要强调的是，如果王飚老师五个弟子不是在这个展览里放在一起的话，根本看不出和王飚老师的师承关系，每个人的风格都很强烈，这一点是非常了不起的。王飚好多张画用线的，他的线条和学院派所说的笔墨的“笔”不是一个概念，他的线挺拔，有生命力，加上一些块面，特别能体现视觉张力。王飚还善于用点，他的点能体现一种变幻莫测，所以我们常说画面中一些细小的环节都能决定一幅作品的成败。当然，生活是画面中最重要的，很多老师提到生活的沉淀，你看音乐到陕西、到青海、到西藏、到新疆，好多女孩子不识谱，也没有什么文化，但是打开歌喉，就像百灵鸟，因此，艺术是需要技术，需要思考，需要感悟，更需要生活的。

杨大伟（浙江传媒大学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作为艺术家要有手头功夫，要有审美的能力，要能表达的到位，还要有生活。很多艺术家的作品就是打动不了人，为什么？今天的展览就是很好的回答——因为他们不能像王飚老师一样在一个地方扎根几十年，把所有的青春、把所有的爱都赋予一个地方，用他的一双慧眼去观察我们所身处的世界。王飚和他的学生画大海的意义在于：我们画山，山是有概念的，但是这个海它是无形的，它是变化且不固定的，所以我们画画还是个造型的问题，所以，画海的难度可想而知。无形的、变化的怎么画？我想，我们画面里还要找到一个不变的东西，我们只有抓住了绘画当中不变的东西，才能去表现那个变化的东西。如果对象是变化的，我画画也是变化的。那这个东西我想完全靠感觉去把握的话，这个东西很难被固定下来，如果不能被固定下来，我的心、我们的画笔何去何从呢？今天，有答案了。王飚的很多作品构成了一个中国人看海的一个现象学，原理是海不仅仅是浪花朵朵、海鸥飞翔，还有王飚和他学生们作品里的海的另外一面，比如神秘、治愈、平静、狂飙等等。

杨勇（浙江师范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王飚老师的绘画最让人惊叹的是对海的描绘。中西方，尤其是中国传统中画家对海的描绘偶有所见，但大量以海为题材的画家，并不多见。因为大海虽然壮阔，却缺乏丰富的质感，景色辽阔却单调，很难从不同角度进行拓展。王飚老师却走出了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画了大量与海相关的绘画。这或许与他的艺术理念有关。在王老师的画中，观者会看到他的海景，其实是笔墨的实验场。王老师之前是水彩大家，而水彩又是最接近中国水墨的西方画种，在王老师的画中明显可以看出他对中西方艺术调和的态度以及孜孜不倦的探索。他的这种景色也传承到了他的弟子身上。在他们的画作中，观者会发现，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的运用，还是笔墨与肌理，王飚及其弟子都进行了艰苦的艺术探索，他们的绘画既具有水墨韵味，也具有西方的构成与色彩味道，还包含了肌理、质感、趣味，形成了一种视野开阔、兼蓄并收的格局。中西调和或者中西融合这个近百年的中国美术的大命题，也是现代中国人必须解答的命题，王飚老师及其弟子，以自己的艺术探索，为这个命题给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刘宇（武汉美术馆原副馆长、策展人）：王飚画大海题材很特别，但是，我们也知道越是特别的题材越难画。前些年，我在武汉作“大桥”的展览，各位想想，中国画讲究“曲”，不能太直，桥梁呢？不直不行。新中国成立之后，画家对题材深度挖掘的问题今日依然存在，除了中国画创作，其实其他画种也差不多。王飚笔下的阳光、海岸、沙滩、海岸线等等视角包括他是画出来的、“写”出来的而不是制作出来的我觉得很值得研究。坦率地说，表现大海这个题材还是很难的，它太抽象，平面构图关系不能像屏幕那般运用时间和声音，也不能像文学作品那般写情节和情绪，“可见”在表现海的时候往往是苍白的。今天，我能看到抽象的具体化，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我甚至还闻到海边的那种潮的、那种海腥味的这种感觉，我觉得很触动我。

仲敬干（军旅作家、美术批评家）：上午我在现场、在作品前就能感受到一阵阵清新的海风，将我的思绪带入了一个充满诗意与奇幻的海洋世界。王老师可谓是与大海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他的人生中，可以说大半辈子都在与大海亲密接触。看海、画海、说海、听海，大海，不仅仅是他生活的背景，更是他创作灵感的无尽源泉。他将自己的灵魂与大海相融，用画笔捕捉到了大海的万千姿态，使大海人格化、故事化、艺术化。在王老师的笔下，大海的四季、四时，用不同的笔墨语言描绘大海的神秘和广袤、激荡澎湃，使人真切的感受到大自然的磅礴力量。王飚的作品，是大海的赞歌，也是他对自然、对生活热爱的深情表达。从艺术价值来看，王老师的作品具有开创性意义。中国美术史上，画大海的作品相对缺失，而王老师却迎难而上，用中西融汇的新视角，为我们展现了一个独特的海洋世界、海景风情，拓展了传统山水画的表现领域，用丰富创新的笔墨语言增强了传统山水画的表现力，标志着“海风画派”从探索走向了成熟。而王飚的学生们，也在作品中展现出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潜力，传承了王老师对大海的热爱和艺术追求，同时又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创新，每一幅作品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和对艺术的执着。

潘欣信（浙江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美术学科专业副主任、浙江省美协副秘书长）：在我看来，王飚老师的最大贡献在于中国画新题材、新表现的拓展。海洋风景、大海风情具有鲜明形式、独特美感，但古典绘画中极少表现。可以说，直到王飚出现，海浪、岛礁、沙滩等等海洋元素的传统笔墨表现才得以大规模、深入地展开。这对中国画的现代拓展具有积极意义。中国画从来不只是高士仕女、梅兰竹菊、竹篱茅舍，题材开拓贯穿了它的历史进程。从晋唐时期的人物为主到宋元花鸟画、山水画兴盛，对象边界的拓展丰富了中国画皴擦点染的技法和美学。尤其是近代以来，中国画的一个重要突破是表现对象及审美的开拓：一些此前较少或从未被描绘的物事，进入艺术家视野、呈现于画家笔下，并被赋予了艺术美感、人文意义，如赵望云、黄胄等对于边疆山水、人物题材的开拓，李可染、白雪石对漓江风情的艺术化再现，此前较少入画的题材在自然美之外增加了人文气质，推动、促成了古典传统的现代转型。王飚以传统笔墨表现海之景、海之情，是中国传统绘画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展、创新的重要组成。现实风景自然美的魅力之外，画家以才情、智慧赋予其艺术之美、人文价值，是它得以升华、令人难忘的重要因素。如黄宾虹的题画诗所说：“江山本如画，内美静中参。人巧夺天工，剪裁青出蓝。”风景就在那里，经过艺术家的“巧夺”“裁剪”，在悦目（视觉意义上的“漂亮”）的基础上增加了人之情感、艺术之意，它就会变得悦心，变成了具有情感判断的“美”。对中国艺术传统来说，大海的自然风情之外，此前不曾有过的、人文气质意义上的“美”是什么？可以从王飚老师的一系列作品中找到答案。观者在他的作品中感受到浓郁的海之韵味、海之情愫，是他别具一格的海浪、岸礁形象塑造和深厚的感情寄寓促成的，这是中国画史上前所未有的新创造。

朱传富（衢州市美术家协会原副主席）：此次展览既是浙江省美协、浙江画院、浙江山水画研究会等学术机构举办的规格展览，也是衢州、舟山两地美术界一个共同合作、相互学习共赢的例子，舟山画家笔下的衢州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观察方法，也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衢州。

陈海平（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本次展览参展画家）：我和我的同学们遇到王飚老师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幸运。为什么呢？我和我的同学们还有很多在艺术之路上的难题，他都能一一帮我们化解，比如王老师要我们既要学古人、老师，但是又要跳出古人、老师的框框；要求我们为了达到画面的艺术效果，要动用一切的艺术手段，借用一切艺术元素。我觉得他的教学和为人、为艺是一致的。

陈晟（舟山市美术家协会主席、本次展览参展画家）：听了各位专家、学者对我们舟山美术界前辈、我们的老师王飚先生为人为艺的讨论，受益良多，感慨也很多，王飚老师在古稀之年，还在艺术创造上标新立异，让我们这些晚辈感到汗颜。我想我代表老师的学生们表个态，老师在前面致力前行，我们也不甘落后，向老师学习，继续努力！

王飚（舟山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今天很多专家、学者和老师们鼓励我，鼓励我的学生，我非常感动，我知道，我们的画被读懂了，我很欣慰。当然，客气话和批评的建议、观点我们都接受，我们回去以后会相互讨论，共同研究每个人的方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