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网络 编辑: 时间:2025-08-08 10:30 阅读量:60
导读 :
李勇《魏老肖像图》
李勇,清高不喜奉迎,不屑与我等同流,没事在家“爬窝”。日日思君不见君,只能夜夜带孩子。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带孩子。……他自己都说,玩物丧志?带孩子才丧志呢!其实那叫淡泊。之前,他的学生给他做了一个写生的微
李勇《魏老肖像图》
李勇,清高不喜奉迎,不屑与我等同流,没事在家“爬窝”。日日思君不见君,只能夜夜带孩子。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带孩子。……他自己都说,玩物丧志?带孩子才丧志呢!其实那叫淡泊。之前,他的学生给他做了一个写生的微信公众号文章,我替他转发了。在“这一刻的想法……”里,我写了,“李猛爷,天才,服服的。”其实这不仅是我这一刻的想法,而是贯穿我一生的“这一刻的想法……”。
李勇是天才,爹妈给的,没办法。李勇画画,在意识上超过我等三十年(起码是超过我三十年)。我现在整明白的事,李勇多少年前就身体力行了。李勇最注重形式美感,他画得这幅魏老像,看得出是抱孩子之余的消遣之作,但依然能看出才情,寥寥几笔依然具有很强的形式美感。
李勇对“形式”的钟情,有时甚于“内容”,我是说“有时”。年轻时,我俩合作好几年连环画,他常常是先把图画完了,再去找相匹配的脚本“内容”,由此可见一斑。我觉得学画的过程就是一个“农村包围城市”的过程,是一个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过程。比起画什么像什么,画什么是什么来说,从物象中做平面的处理,提取点线面,黑白灰,不规则的几何形的穿插等等绘画元素的适用更接近于绘画的本质。
当年去世界艺术之都巴黎留学的画家,除徐悲鸿坚守古典写实的画法外,像林风眠、刘海粟、赵无极等均选择了比较当代的表现形式,吴冠中先生也是其中之一。早年吴先生在央美时,江枫书记就不大待见这位“洋范”的教员,直到后来,两人倒是有了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接触。20世纪70年代末,江枫成了美协领导,吴先生斗胆写了一篇关于形式美感的文章,江枫大为恼火,两人见面都不大自然。在一次美协会上,江枫提起这事,血脉奔张,不能自已。后来江枫又一次在会上重提吴冠中形式美感的问题,结果旧情重演,而不幸的是这次没有抢救过来。后来有雕塑家用花岗石为他做了个头像,不知有何寓意。尽管如此,吴冠中先生对江枫先生依然十分敬佩,称他是为他信仰的主义而献身的。在那个并不是太遥远的年代,吴先生一篇形成美感的文章,还没太敢提“抽象”两字,就弄成这么一出轩然大波。
其实,从明代曾鲸,到任伯年、虚谷,到高其峰、徐悲鸿、张书旂、刘海粟、赵无极、刘国松等等都是用西方的艺术观念对中国画进行梳理,以期对传统绘画有更大的拓展。像林风眠、吴冠中、卢沉、杜大恺等先生就更注意抽象的形式美感的表现意味。李勇是其中一员,这样说可能有点大,但他实在是这个队伍中的一员,是在主干上添枝加叶的那种。
从真实的客观物象上,做抽象的绘画元素提取、概括、归纳之后重归于笔墨,既要附着在物象之上,又要超越客观形成抽象的形式美感,这一切对于李勇来说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李勇画魏老像并不以客观真实为主,而强调是自己的主观感觉,这倒是契合了表现主义的观点。像不像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提炼出形式美感。如同我前面提到的“形式甚于内容”,逸笔草草勾勒出魏老的主要特征,其它忽略不记,得鱼忘筌,得意忘形。上衣右侧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爿马夹,充分调动绘色元素,点染皱擦渲染,与以线为主勾勒的白衣形成大的形式简繁、黑白、疏密的对比,而线条长短、曲直、粗细的穿插运用又相当得体。天上“飞”来一条魏老的鱼,在魏老与长跋之间形成一个链接的“点”,“李猛爷,天才,服服的”。
(文/岳海波,山东艺术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